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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三月的开始是回忆的开始

第一章 三月的开始是回忆的开始

什么?我没有看错吧?!告白,亲自去?你认真的吗,斫?

我晃了晃脑袋,赶紧拨打了斫的号码,我现在要当面问清楚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。

“嘟——”

“喂?斫,你已经决定好了?”为了不吵醒在一旁熟睡的羽馨,我刻意压低了声音。

“是的,我已经彻底决定好了,我不会退缩的。”斫的语气十分的坚定,这是他少有的。

“所以说你想怎么做?就这么直接像个笨蛋一样去告白吗?”

“所以说啦,我还需要你的帮助啦,毕竟我连表白的经历都没有过啊。”

“那你觉得我就有了?”

“好像也是哦......”

是的,为了不引人注意,所以我和羽馨这件事连斫都不知道,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
“好了好了,先不说了,明天到学校时再讨论吧。”我打住了这个话题,“如果你真的不犹豫了,那这个忙,我帮。”

“好吧......那个,谢谢了。”我听出斫的语气有微微的激动之情,但他在克制。

挂断了电话,不知何时,羽馨已经醒了,只是将头静静靠在我肩上,同我一起欣赏这夕阳美景。我有些歉疚地摸了摸她的头,居然把她冷落在一边了,这可不是一个称职的男友兼“哥哥”该做的事哦。

“那么,我们回家吧。”我牵起她的手,缓缓地,缓缓地在行人稀疏的街道上走着。

“咔哒”钥匙在齿孔里的拧动,打开了厚重冰冷的铁门。

“呀啦呀啦,肚子饿了吧?你先去休息一会儿,我来做饭。”我一边对着半醒不醒的羽馨说着,一边犹如家庭主妇一般地系上了围裙,准备做饭的材料。

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两个会住在一起?这是可解释的,只不过理由会有点复杂。

——一年前的那个冬天

“呼啦啦——终于做完了啊。”我靠在椅子上,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,总算把这麻烦的演讲课件搞定了。班主任也真是的,催得如同那些催婚的家长,一秒钟都不能等。我最近还要为了去美国读书而做准备啊,要知道那个考试可是非常困难的啊。已经感觉时间不够用了,还要这么折腾我,真是的。

我叹了一口气,扭头向窗外一看,已经是深夜了,点点雪花从空中旋转着,飘落着。这种天气能看到雪实在不容易呢,我已经有大概两年没见过天上飘下来的雪花的模样了吧。

“叮咚”门铃响了。

我一个激灵,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,发现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,这么晚了,还有谁会来找我呢?

咽了一口唾沫,大脑飞速运转着,父母早就去了美国并定居下来了,所以绝不可能是他们。莫非是——鬼吧?怎么可能!我向门口看了看,冷冰冰的大门紧闭着,外面那家伙除非能破门,要不然就是穿墙,否则绝不可能进到这间屋子里来。

门铃声渐渐止住了,取代它的是敲门声,只不过这敲门声有些轻,不,是非常轻。

什么?还带换花样的?就这么想让我去开门吗?不去!

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,但你要知道人和猫最像的一点就是——超级好奇,于是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门那里走,当然为了以防万一,我顺手抓起了椅子上挂着的外套,即使来的是一个强盗,我也可以在一瞬间夺取他的视力,然后用甩棍直接反击!撂倒!

咳咳,先不中二了。就让我来看看外面是谁吧——

我打开了门,愣住了。

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女生,虽然因为灯光昏暗而看不清楚脸,她戴着一顶在英剧里经常可以看见的高礼帽,只不过这礼帽貌似算不上礼帽,只能说长得是那个样子,其实也没有那么高,然而实际上是为了御寒以及美观。她没有戴手套,两只小手被冻得通红,有些害羞不安地互相搓来搓去,有些零零碎碎的小雪花也轻轻地飘到了她纤细的手上。上衣是很普通的绒毛衣,LOGO是一只猫脸,看得出来衣服的主人很喜欢猫,不然也不会特意去买这样的衣服。在她的身旁有一个小小的旅行箱,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外出旅游而归的游者。

“那个......乔?”女生见我没反应,有些怯弱地叫了一声,是个萝莉的声音。

然而此时,我才猛然意识到,这声音居然有些许耳熟?她还知道我的名字,不对,在我记忆中会叫我乔的,应该就只有那个,不会吧?真的是她?

“羽......羽馨?”我试探地叫了一声,谁知女生却轻轻点了点头。

什么!B班的班长为什么会在大半夜的突然找上门来?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了。

“快进来,外面太冷了!”我一步踏出大门,立马就被凛冽的寒风冻得打了个哆嗦,很难想象羽馨到底在门外被这寒风吹了多久。我将那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,一把将她推进了屋内,顺手提起她的那只箱子,本以为会很重,但却出乎我的意料,轻得出奇。

羽馨有些窘迫地站在屋子中央,不停地搓着手,不知道该干什么好。

“随便坐吧,不要客气。”我这么说着,一边赶紧冲进厨房,倒了一杯热开水,然后轻轻递到羽馨手中,“先喝点水吧,捂捂手也好。真是抱歉,这么久才开门。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招待了。”

羽馨摇了摇头,轻声说:“已经足够了,谢谢。该道歉的是我才对,这么晚还来打扰你。”

我笑了笑:“没事的啦,我也还没准备睡呢。”

“这样啊......”羽馨低下头,小小地抿了一口,然后便抬起头,用她的大眼睛看着我“乔......虽然很不好意思,但是能不能求你帮我个忙?”

“什么忙啊?如果是我能帮上的,一定全力以赴!”

“嗯......那个......能不能让我住在你家里几天啊?”说完后,她像是后悔一样地放下手中的水杯,捂住了脸,从指缝中露出的眼睛偷偷地看着我“啊啊啊,对不起对不起,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,但是......一个晚上也行,嗯......还是好过分的样子......”

“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?嘛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,我就不去侵犯了。因为家里就我一个人住,所以请随意一点吧,想住多久都行。”我如此笑着对羽馨说,“哦对了,如果不介意的话,请睡我的那张床吧,因为家里现在只有这一张了。”

羽馨一惊,忙问:“那......乔睡哪里呢?”

“睡沙发就好了呀。”

“不不不......不行!怎么能让乔睡沙发呢!明明是我的错啊!”羽馨突然站了起来,不停地摇头,“乔是因为我才没有地方睡觉啊!让我来睡沙发好了!”

不知为何,羽馨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,而且,还带着一点哭腔?

“找了十几个‘好朋友’,没有任何一个愿意收留我的......现在我却要让唯一愿意帮助我的人睡冰冷的沙发,怎么可以啊!”

她,到底经历了什么?不管了,现在第一要做的就是不能让羽馨再这么痛苦下去了!

“冷静一下啦,都没有关系的。”我按住了她的肩膀,看着她的眼睛,发现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了。

“如果有什么烦恼,全部倾诉出来就好啦,不然会憋坏的,打人应该也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。”

“呜——”

怀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娇小柔弱的身躯,紧紧地抱住了我,发出轻轻的“呜呜”哭声,我感觉胸口已经渐渐地被泪水浸湿了。这下该轮到我不知所措了,哄女生这件事从来没有真正去做过啊!

“那个......羽馨?到底,发生什么了啊?”我有些担心地问道。

羽馨并没有回答我,只是埋着头自顾自地哭着。

我也感到很无奈,但是又不敢挪动,只是静静地抱着她,这个姿势应该勉强算得上是抱吧。感觉很奇怪,因为我们只是同学罢了,顶多就只会在学生会的会议上见上几面,关系也不是多么深刻,不过我总感觉对她有一种莫名的说不出的感情。

是“喜欢”吗?恐怕连我自己都不能说明白这个问题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哭声渐渐止住了,埋在我胸前的头也移开了,羽馨擦了擦眼泪:“对不起......麻烦乔了......”

我低头看了看胸前的那一大片水渍,无奈地笑了笑,顺手摸了摸羽馨的头。可谁知她并没有拒绝,反倒是突然脸红润起来了。

“其实呢,今天到乔的家里来,是因为我没有地方可以住了......爸爸妈妈吵架了......离婚了......”

“开玩笑的吧......”我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下来。

“所以说,我刚刚走了很长时间的路......找了很多的人......可没有......没有人愿意收留我......”她顿了一顿,看向我,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,“但只有乔,一点也不嫌弃我,还愿意把我留下来。”

“这种事情,我想换成羽馨应该也会做的吧?就这么在外头受冻一夜,我可不想看到什么‘火柴女孩’的故事在现实中重现一遍啊。”

“真是的,都这样了还能开玩笑,乔可真是有意思啊。”羽馨居然“噗嗤”一声,捂着嘴笑了起来。

“这样的情况,的确谁都不想的啦。但是呢,与其这样低落下去,还不如直接把那两人抛开呢。”我笑着说,随机好像又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太对劲,赶紧解释道:“当然我没有指责他们的意思啦!那个......”

看见我如此慌张的样子,羽馨只是看着我,傻傻的笑着,她的帽子也脱下了,放在了一旁,长长的卷发一泄如注,在不是特别明亮的灯光下犹如公主一般,我仿佛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心动的感觉。

女神啊!

“我是不会介意这么大个房子里多出另外一个人的啦。好的,那从今天开始,我们就要共住一个屋檐下咯,请多指教,春琦羽馨。”我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。

“嗯,请多指教,神奇木乔。”

两只手握在了一起。

所以怎么说呢,这应该就是我们开始同居的理由了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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